中医专家张文栋老师就新冠病毒感染治疗方案回答记者提问

12月27日,新冠病毒感染中西医结合治疗方案研讨工作会议在云南召开,会议以贯彻落实国家新冠疫情防控工作专题会议精神为主题,并安排部署了当前和下一步新冠病毒感染中西医防治工作。

卫健委主要领导出席会议并讲话,强调要完整、准确、全面贯彻党中央决策部署,按照省、市工作要求,坚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统筹高效协同做好各项工作,全力以赴保健康、防重症,全力守护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确保平稳转段、社会和谐稳定,推动经济社会平稳健康发展。

会议指出,要持续发力,坚持防治结合。当前冬春季节、春运人员流动等多重因素叠加,各级、各有关委局要积极适应目前防疫政策的变化,确保“乙类乙管”总体方案各项要求落地落实落细,加大对重点机构、重点单位、重点人群的健康服务,提升防御新冠病毒感染的能力。要切实发挥乡镇(街道)和村(社区)基层医疗卫生机构首诊作用,发挥好家庭签约医生的保障作用,加强日常健康管理。

中国民间中医医药研究开发协会经络诊疗专业委员会秘书长、著名中医专家张文栋老师在会上就新冠病毒感染的中西医治疗方案,回答了记者提问。

张文栋老师说,自2019年底以来,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简称新冠肺炎)已席卷全球三年余,虽然新冠疫苗及治疗新冠的西药、中成药已相继投入临床使用,但由于新冠病毒的快速变异与超强传染性,使得新冠疫情至今仍然在全球多国散发肆虐。

3年来,全球很多国家的抗疫工作都取得了相应的成效,其中,我国由于中医药治法的早期介入与全国推广,因此取得了更为突出的成效并名列世界前茅!迄今为止,国家卫健委共颁布了九版《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从第三版诊疗方案开始,就具体提出了中医对新冠肺炎的辨证分型与方药,也正是因为有了中医诊疗方案的指导,才使得我国的新冠肺炎重症率与病死率明显低于其他国家。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九版)》指出新冠肺炎的中医分型有寒湿郁肺、湿热蕴肺、湿毒郁肺等证型,诊疗方案中为确诊病例的临床治疗期(包括轻型、普通型及重型)与恢复期推荐的11个中药处方中,有8个处方中都用到了祛湿化浊解毒的治法与方药,可见,湿浊闭阻是新冠肺炎的主要病机之一,而祛湿化浊解毒也是新冠患者各病程中的一个主要治法。

张文栋老师在谈到当下国内疫情已经放开,但仍有不少人们心存疑虑,对于新冠疫情的恐惧心理很重的时候,列举了一个他亲自治疗的新冠病毒感染病例。

这位患者是张老师的一位朋友,今年52岁,是一所985大学的二级教授。

2022年12月13日那天,他打电话给张老师,说他感染了新冠病毒,感染第一天只是感觉非常的口干舌燥,不过当时并没有引起重视,张老师问他具体是哪天确定感染的。

他思索片刻后说,2022年12月11日突然咽痛,于是就去自测新冠抗原,结果连续两天测得抗原都是阳性。 初病的两天偶尔背心发冷,但不是很冷,咳嗽也只有在喉咙很干的时候咳一两声,其他时候几乎没咳过,现在也不怎么咳,嗅觉完全丧失,味觉减退,曾有一晚腹泻一次,现在浑身酸痛,舌淡胖有齿印,舌苔白厚腻。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当张老师了解清楚后,就给他进行辨证开方,诊断为新冠病毒感染;辨证为寒湿疫毒蕴肺,治法为服用买氏新冠1号方

处方如下:桑姜6支、柴胡2支、利巴韦林2支、电解质液30ml,共6瓶,一次1瓶,每日2次。并嘱咐停用他曾用的其它中成药,只服此方。

二诊是在三天后,患者服用6瓶药后,症状明显好转,嗅觉改善但未完全恢复,能闻到气味了,恶寒和流涕的症状已经没有了,不过稍有鼻塞,时有咳嗽,有黄痰,舌胖稍红、有齿印,舌苔变薄变黄。

诊治结果同前,张文栋老师让其服用买氏新冠2号方,方子如下:桑姜6支、蛤青6支、氨溴索120ml、扑尔敏40mg、麻杏止咳糖浆100ml,以上混合服用两天,一天服三次。

二天后复诊,患者反馈,喝了药之后,症状改善更显著,嗅觉已恢复如常,咳嗽大幅减轻,痰也少了,基本恢复如常人,但自测新冠抗原仍显阳性,只是阳性色带变得很淡很淡了。舌红,苔润稍黄。这个时候,张老师叮嘱他,继续服用一天再看情况。

一天后,患者反馈说自测新冠抗原已转阴性!

原本以为他的病情到这里就圆满“剧终”了,谁知道2022年12月20日,患者告诉张老师说,近日测得新冠抗原虽然是阴性,但是新冠核酸却是阳性。自我感觉是康复了,也没什么症状,只是每天醒来时有点痰,早上把痰吐了就不再有痰,这痰感觉是从鼻子倒灌下去的,其他没有任何不适,舌红,苔薄黄。

他当时跟张老师反馈这个情况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因此张文栋老师嘱咐他待第二天诊断后再开药进行调理。

第二天,张文栋老师为他进行诊断,诊断仍为新冠病毒感染;辨证为湿痰疫毒蕴肺;治法为燥湿祛痰,化浊解毒;拟选蟾附如意膏化裁进行治疗。

处方:杏仁、麻黄、黄芪、党参、天冬、熟地黄、五味子(酒蒸)、蛤蚧、地龙、葶苈子、蟾酥(制)、洋金花、白果、枳实、麦冬、紫菀、百部、枸杞子、远志、石膏、甘草(蜜炙)、桑叶、连翘、菊花、紫苏、干姜、前胡,附子,黑胡椒、党参,白术(炒),茯苓,熟地黄,当归,白芍,川芎,山药、山茱萸酒炙)、牡丹皮、泽泻、桂枝等。以上诸药熬制成膏。

当天按照这个方子熬制成膏,此膏方需服用30天,患者服用膏方后,于12月25日进行了核酸检测,12月26日收到检测报告,核酸已经转阴。

针对这个医案,张文栋老师总结说,患者在新冠感染早期,自己运用中成药治疗,却仍有恶寒、有汗、多涕、嗅觉丧失、味觉减退等症状,其中恶寒、稍有汗、舌苔白、鼻流清涕,是风寒袭肺的表象;舌胖有齿印、舌苔白厚腻、嗅觉丧失、味觉减退,是湿邪壅滞、痹阻清窍所致,新冠病毒又属于疫毒,因此病机为寒湿疫毒蕴肺,以买氏新冠1号方辛温散寒、燥湿通窍、化浊解毒为治。

二诊买氏新冠2号方继续服用后,症状改善更显著,痰热即除,嗅觉也已恢复如常!然而,此时新冠抗原检测仍为阳性,只是阳性色带(检测线T)颜色变浅,这也提示患者体内的新冠病毒载量或已减少,说明前面两诊的治疗方案是适宜的,但新冠病毒复制力太强,短时间服用的药量尚不足以将之彻底杀灭,因此还需要继续用中药来抑制病毒的复制。

三诊时,患者继续服用买氏新冠2号方一天后,次日晚上新冠抗原即见转阴!

然而四诊时,患者发现虽然新冠抗原转阴了,但是新冠核酸还是阳性!只是,除有痰从鼻中倒灌外,其他并无不适,舌红,苔薄黄。之所以出现这一现象,通过仔细分析后,认为主要原因有两点。

一是因为湿邪在新冠病毒感染中是一个重要的致病因素,而湿为阴邪,其性重浊黏腻,湿邪致病具有缠绵难愈的特点,因此出现了诸症已除、唯有核酸阳性的现象;二是因为新冠病毒复制力太强,而患者在10天的时间内总计仅服了6天买氏新冠合剂,实属疗程太短、尚不足以抑制病毒的快速复制,仍需继续服用中药膏方来持续抑制病毒的复制。

四诊时外寒之症已然除去,唯独还剩湿痰浊邪胶着难祛,因此开蟾附如意膏为患者进行调理。仍然是从燥湿祛痰、化浊解毒的思路施治,结果服药4天后,新冠核酸竟也转为了阴性!

虽然这个患者是张文栋老师的一个朋友,但是医者治病犹如举贤,“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虽然是新发现的流行性传染性疾病,但中医根据患者的主观症状、脏腑官窍的表象(如舌象)及分泌物的色与质(如鼻涕、痰液)等,加以综合分析并归纳认识新冠病毒致病的病机与本质,进而针对病机确定治法并遣方用药,也就是采用中医辨证施治的方法来治疗新冠感染是行之有效的。

试想,在西医西药传入中国之前的几千年来,中华民族一直是用包括中医在内的传统医药的方法来预防和诊治瘟疫、并得以种族繁衍的,如医圣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的问世,正是东汉末年疫疾不断,才使得张仲景在防治疫病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治疗经验,并总结形成了众多配伍严谨、疗效确切、经用不衰的方剂。

传统中医虽然没有新冠病毒感染的病名,但我们运用中医辨证论治理论体系中的八纲、病因、脏腑等辨证方法,对新冠病毒感染患者所表现出的症与象加以分析、归纳,从而认识到这种疾病的病机与本质,再施以了适宜的治法与方药,所以患者在服用了买氏新冠合剂后,病症就显著改善了、嗅觉也恢复正常了,在服用了蟾附如意膏后,新冠核酸也出现了持续转阴并彻底康复的情况!

通过这个病例的诊治过程,让我们体会到,只要紧紧抓住疾病所表现出来的现象并深刻认识其本质,即使是未知的病原微生物引起的疾病(包括传染病),也可以用中医辨证论治的综合思维方法找到简便的、有效的治法与方药!